关于司马武当书法风格共性与个性元素分析
◎高秀林
我和司马武当交友将近二十年了，刚相识时，他的硬笔书法就达相当高的层次，他出书法集、台历时还送我以勉。之后不久，他又进入毛笔书法之道，也屡见他的作品。但对他作品品位的欣赏，从书体宽泛丰富到风格多样的集中统一，还是这次他在商都艺术馆展览的多幅作品。楷书、行书、行草、章草俱备，式样具小品、巨幅均有，可以说，这是全方位地展示了他书法格局构成的元素品质、艺术调子的风格、人格精神的境界。我感叹，也就情不自禁就笔说一点心里话。
第一、 以“儒为体，道为用”，理念入法，是司马武当书法艺术文化层面的基础
“形而下者为之器，形而上者为之道”（《易经.系辞》），以此道学的概念关照于书法艺术，前者说的怕是用笔技法及所表现的物象，而后者则说的是作品的精神、意境、神采。就其司马武当作品看来，着实有着由“器”至“道”所表现的二者之间联系。其作品持守人文本体，表现的是传统儒学“中庸”、“冲和”、“助教化”的文化思想理念作用于他书法的表现，而艺术形式的构成则是他由道学“阴阳相克相生”理念所衍化的“计白守黑、虚实相应、动静斯守”等等书法表现范畴思维方式的把握层次。他的作品蕴含了理念上是“正”是“和”，情感上是“生”，气息上是“文”，韵律上是“变”。所以他的作品正而不邪，雅而有文，生而有和、变而有承，集中地表现为“儒为体，道为用”的传统文化思维方式相得益彰的作用力效果。
第二、 溯远于传统书法历史链条关系，是司马武当用笔技能品质的本源
书法品质、品位的特定性，说到底是以笔墨格调层次发言的。而笔墨所表现的丰富性，是由纵向上的溯本求远，横向上的兼蓄并容而决定特定个性风格的定位。司马的确有着艺术颖悟的天分，但他将这天分运用到了对书法史认识、理解、实践的程序过程中。他先是由硬笔入手，从南北朝，尤其是对南北朝钟王，唐、宋的楷书入手大量地临摹打下了结体的坚实基础，而后进入软笔，大量地临写《圣教序》、《兰亭序》、《乐毅论》、《平复贴》、《月仪贴》、《孙过庭书谱》等法贴，由此，首先是成就了他书体的多样性，楷、行、草俱精。其二，纵向上的承接和横向上的吸纳，使他的作品无论何种书体，在纵向上都显示有各个历史阶段交接、转换的关系层次，在横向上显示出不同名家风骨遗韵的记忆特征。其三是把握了从多样性中求得统一性审美实践的个性符号实现。
司马的书法，尽管横向接纳元素相当丰富，但其作品非为对他人描摹拼凑，而是他自己个性符号实现。笔者愚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法度严谨，在守法破法之间，绝无虚妄和无病呻吟的胡来；情绪潇散淡泊，空明清朗；线条“写”性流畅，节律动静斯守，变势轻松文静；经营气发有度，起承转合有序，呼应关照有因等等。这使笔者想到，当下一些书法家提出所谓：创新就要“现代”，就要敢于“否定”过去，就要“前卫”，敢于“行为”等口号对传统书法基因传承的蔑视。我们必须清楚，中国书法作为中国文化本体性生长起来的艺术奇葩，是有其民族文化“基因”的，任何艺术，尽管都是当时代的艺术，是求“异”的结果，但它必须是在存“同”前提下的“求异”结果，否则就变种异化了。
第三、 持守中国文化艺术“表意性”的特质，是司马武当书法审美层面的界度
“表意性”，是华夏民族无论是对自然的，还是对人文的，它既是审美的出发点，也是归宿。它所表现的“天人合一”理念的层次蕴含既是艺术品的魂魄所守，也是评介的最基本。也是最高的标准。对司马作品“表意性”的构成，我以为有几种成份：首先是从作品文意内容的选择看，具有很强的“教化”的意义体现。尽管“书法”的既定意文不是“实用”而是审美。但对审美必须有“用”的意义存在。故而，司马书法的文字内容，无论是对散文、诗词、歌赋、警句、格言，还是就现实生活各个方面的用语提练，内容都是健康、向上的。这就使欣赏者从文字文“意”的理解与书法形式的美感贯通中，不仅有思想的启笛，而且带来情感上的愉悦与享受。第二是，他书法形式的“物我”“无我”、“超我”的抽象表现，从块面视觉，行势情感节律变化，墨色格调层次，气息神采等方面，给人有舞的姿、歌的情、诗的意之所会。这就是他作品的笔墨自身成为作品审美的内容和组成部分，并非仅仅为“材料”的意义，而且给人以启发，抒情、享受的感染力，从而也就起到不同层次的欣赏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与作者创作心理沟通与共呜的效应。
第四、 由人格精神与生命精神相沟通，是司马武当书法神态的境界
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的理念，讲的是人对自然，（自然物和事件）——人——社会相互之间相作用关系的认识，道家和儒家只不过是从不同角度的理解和应用以区别，但在本质上二者是相一致的。九九归一，都讲的是物质与精神生命课题的意义。司马武当职业是个军人，军人的特质、风格作用于他的书法品格是不言而喻的，但他是个嗜好诗书，崇尚美，喜抒情，性格开朗包容，情感淳朴，思维严密，行为豁达的军人，恰有儒将风度。司马武当涉猎政治、文学、诗歌、音乐等多学科广泛，颇有造诣。宗合性的文化艺术元素也就共同地作用于他的人格养成又作用于他的书法。笔者与一些业内好友谈及司马武当都一致认为，他的人格精神和他书法精神是不无二致地交会在一起，体现在他人生价值追求与书法追求的统一性中，表现着鲜活的生命精神意义。他敬业的严正与其书法法度的严谨；行为的豁达与书法气息的清朗隽永；性格放旷而不见书艺粗野等，印证的的确是他人格与书法的“同一性”。这体现的是他对人生“端正、敬业、谦和、淡泊”生命价值“认知、追求、践行”的人格煅造定位。在他身上，再次印证了“书如其人”这一古训之道理。
（作者系书画评论家，国家文物艺术书画司法鉴定人）
司马武当书法欣赏
